XGI丶Silence

#没想到吧我今年还在填前年的坑

#换视角了

#赶工严重，一堆bug和ooc，总之我是垃圾就对了

　　当老大在台上下达对零之启的追杀令时，我尽力想去看坐在长桌那头瑟瑟的表情，可糟糕的视力并没有给我任何窥探他想法的机会——比如说，那张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的肩膀是否在颤抖？

　　处死沐木几个月后，原本作为屠皇得力干将的零之启放走了几名俘虏并跟着他们一同叛逃到人皇阵营，我记得当消息公布之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般的瑟瑟沉默了很久，却只是收好配枪向老大保证会亲手解决组织的叛徒便不作言语。他拒绝了我的拜访，甚至连当天的例会都没参加就闭门不出，只给大家留下风中落寞而去的背影。

　　我去问过老大瑟瑟这样能完成任务吗，老大却只是叹息着摇摇头便走到办公室外阳台上不再言语。狂风大作，黑西装包裹着的身形与远处电光交织，骤雨敲打玻璃窗发出令人不安的闷响。像有朵沉重的乌云由老大传递给我，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之前和人皇的交战里游戏前辈正是被蓝胖子和沐木伏击所杀，皮皮限前辈自那之后几乎日日夜夜带着游戏前辈的照片说要亲手复仇，而他执行处刑的那天，我看到他在大部分人离开刑场后近乎虔诚地亲吻那张放在胸前口袋处的照片——即使照片上沾染了他行刑时溅上的血污。

　　见过了皮皮限前辈的癫狂，见过了老大的冷静，现在同样的离别落在瑟瑟身上，按组织的规矩来说，如果割舍不下一点个人恩怨的便不是优秀的特工——可就像所有人都见证了老大和沐木多么恩爱一样，我也曾见到瑟瑟和零之启曾经多么默契多么亲密。一直以来在我们所有人印象里的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彼此搀扶着鲜血淋漓的对方归来，或是任务中无需言语便能意会的配合，甚至于有一次，我在医疗站亲眼看见零之启在瑟瑟床前守了一整夜——他声称是为了及时复盘作战计划，我却只从里面看出了关切和焦急——作为特工本不该有的情绪。

　　想起小程跟我说无法想象两人敌对的画面时我还在桌前整理童年好友F寄来的书信，第一次知道他还活着是目睹沐木行刑的第三天，彼时我还没从老大的决绝行为中缓过神来，F君寄给我的信无疑让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可惜我碍于身份无法向他告知更多近况。

　　他的来信中频频提及我俩的童年时光，每每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将我拉回分享汽水的夏日傍晚，或是放学后走过河堤上小道回家的路上，有时我也会想到如果不曾加入屠皇组织是否能过回过往的平静生活。

　　然而所有的这些都只能存在于万籁俱寂的时刻，当朝阳升起，我只能又一次投入组织的工作，跟在老大身边学习在混战不止的世代里如何让自己和他们活下去。

　　再一次被传唤去见老大已经是瑟瑟离开组织驻地的半月之后，坐在办公桌后的老大在我印象中第一次露出如此疲惫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沿着桌子向我推来一叠纸张。

　　首当其冲的是一张无人机拍摄下的影像，两个人，或者说两具尸体躺在悬崖下一处海滩上，两人的手臂仍然指向对方方向，而指尖更是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和照片装订在一起的是现场勘查和尸检的报告，白纸黑字，上面的专业术语我多半是没看懂的，只记住了两句话。

　　——两位死者的配枪均在离尸体发现地点不足两米范围内

　　——两名死者都只在前额位置有一处弹孔，身上无其他伤痕

　　“瑟瑟完成了他的任务，他没有违背组织……也没有对不起零之启，这就是他的选择。”老大眼里的情绪我没能读懂，只听得他接下来说：“低保，你该长大了。”

　　他们俩的遗骸都没能运回，而是火化后撒进了那片大海。

　　三日后，瑟瑟的追悼会上，老大宣布我成为屠皇组织下一任领导者。

　　情报负责人房鸭前辈递给我说是老大为我准备的继任礼物，我拆开，里面掉出的尽是F与人皇之间的往来证据，从第一次收到信那天起，直至老大给我看那份调查报告当日。

　　我想我应该震惊的，哪怕为了他心怀不轨的接近，哪怕愤怒于他利用我们过往的交情。

　　可是我只听见自己说：

　　“即日起向所有下辖据点发布通缉令，如发现F君，即刻逮捕。”